约瑟夫听见这话,满腔怒火简直要冲出身体。
这就是个骗子!骗子!
“把人给我带过来!”约瑟夫猛地挥手,朝垂手等在一旁的侍者大吼:“马上把人给我带过来!”
人?
难不成是奉天的旧识?
脑海中闪过这个想法,很快侍者带领一个中年男人进来餐厅。
温苒疑惑地看着来人,这是谁?
郭朝宗三人和她大差不差的表情,满脸都是迷惑不解。
老霍斯廷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,除了霍骁北。
这个年轻人喜怒不形于色,最近相处下来他越发感觉到深不可测。
来人进到餐厅,低垂着脑袋,二话不说噗通一个跪拜大礼,“王草环见过几位洋大人!”
郭朝宗忙道:“赶快扶他起来。”
霍骁北补充:“搬把椅子让他坐着。”
椅子搬过来,王草环噗通又是一跪,“草民谢过大人!”
约瑟夫眼里闪过不屑和厌恶,开口换上蹩脚的中文,“你认识神医,她们里面在不?”
约瑟夫得意地看着霍骁北,你这个冒牌货就等着承受我的怒火吧!
温苒,还有你这个贱人!
老霍斯廷斯眼睛一眨不眨,掌心抓紧扶手,盯着王草环。
王草环抬眼飞快瞥了一眼,连忙拨浪脑袋,“回洋大人,草民不认识。”
老霍斯廷斯紧绷的身体放松,眼底闪过庆幸。
约瑟夫反应了一下他话里的意思,回身恼怒地踹开椅子,“你撒谎!你明明就认识!肮脏的东西你敢骗我你敢骗我我要杀了你!”
约瑟夫跌跌撞撞朝王草环冲过去,王草环惊恐万分,滑下椅子跪下磕头饶命,“您饶了草民吧草民真的不认识……”
温苒绷着脸,眼神示意距离最近的二哥出手。
温一茂起身,拧着拳头大步上前,长长的手臂一勾就锁住了约瑟夫的脖颈。
暴怒的约瑟夫张牙舞爪,却不能再动弹半分,活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公鸡。
霍骁北收回目光,瞥了老霍斯廷斯一眼,嗤笑道:“确实有趣。”
老霍斯廷斯被他这一眼看得恼羞成怒,又不是他干的!
他让管家叫来侍卫,把约瑟夫带下去冷静冷静,转头叫王草环再仔细认一遍。
霍骁北站起来,眼神冷漠地看着伯爵,“需要我走到他面前吗?”
不等伯爵回应,他自顾自来到王草环面前,“抬头,仔细认。”
王草环抖了下身体,颤颤巍巍抬头,不期然撞进一双湛蓝色的眼睛里,深邃剔透,一时惊呆了。
他为什么长着华国人的面孔,眼睛却是蓝色的?
王草环看的时间太长,老霍斯廷斯不禁捏了把汗,难道这个男人真的认识威廉?
王草环回过神来,忙道:“回洋大人,草民并不认识这位洋大人。”
老霍斯廷斯跌回椅子里,心彻底放回肚子,挥手让人带他下去。
这么近都没认出来,可见威廉不是那个大夫的丈夫,温苒也并不是报纸上所说的神医,重名只是个巧合。
风波过后,一群人回到西侧洋楼。
温一茂不解,“他是小妹曾经的病人吧,他没认出小妹我知道为什么,他怎么没认出我和小凯?我们都在小妹的医馆帮过忙。”
郭朝宗指指他们俩的头顶,“你们剃了头,以前穿灰扑扑的短打,现在又是衬衫又是西裤,整个人的气质也和以前大不一样,我要不是每天都跟你们待一起我也不敢认。”
何况那个王草环才看了多长时间的病,最多在医馆跟这俩人打个照面。
打个照面就没再见过的人何其多也,去街上转悠一趟难不成见过的面孔都记得啊?
温苒和霍骁北就更好说了。
温苒脸变白气质舒展开,前后说是彻头彻尾两个人也说得过去。
霍骁北性格内敛低调,在奉天时就有意收敛锋芒。
而现在他有一双蓝色眼睛,刻意显露出强势但沉稳的气质,也几乎和从前判若两人。
说来说去,还得亏先前大家在山里窝了半年,决定冒领计划和出国后所有人就如同脱胎换骨一般。
加上南下路途经历颇多,每个人都有所成长。
书房里,老霍斯廷斯背着手,焦躁地来回踱步。
他心情复杂难言,又是庆幸又有激动。
没认出来好,没认出来就代表着,这个优秀的年轻人是兄长血脉的可能又多了一分。
但同时老霍斯廷斯仍旧心存疑虑。
威廉真的是兄长的血脉吗?万一不是呢?
敲门声响起,打断了老霍斯廷斯纷乱的思绪,他停下来坐到书桌后,摇动铜铃。
管家推门而入,“伯爵,约瑟夫冷静下来,他托我向您致歉,此事是他鲁莽,他会处理掉那个男人,不会让今天的事情被人知晓,为威廉少爷的